无字书∣写在618大促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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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大网上书店618又在搞活动,挠的我心痒痒。捡起之前的无字书系列写一些关于读书的个人经验吧。
先从一个名字说起,陈遵妫福建人。这个人很有意思,搞天文学的,写了一本非常有分量的作品《中国天文学史》。
有一次搞活动,被推荐给教员敬酒,教员调侃道“陈先生是上知天文”,便没了下文,陈老很纳闷,回去想了几天,才明白教员的意思:他虽然上知天文,却不太通人情世故。
大家当听故事。
顺着陈遵妫这三个关键词,我又顺藤摸瓜地去找,发现了自己怎么都想起不名字的人和书。就是这几位,潘雨廷跟张文江,也顺利地想起了《潘雨廷先生谈话录》,这本现在在网上被炒到700多的书。
还是在大学的图书馆看到过这本书,借来读过,当时还是非常对我的脾胃的。潘的思路跟我当时的思路非常像,就是“以西解东”。
在书中,他大量引用了西方哲学观念,概念来解读一些传统经典。比如说,引进了维特根斯坦。
这种思路对于当时那些处于中西碰撞时代非常距离的时期的知识分子,有非常大的吸引力,现在却处在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
其实我最想接着潘雨廷先生这个话头说下去,也希望能给读者一些启迪。当初我在求学的时候,老师跟我说,“你比不过他们的”,我当时不服气,现在我大致理解老师的意思了。
看看潘雨廷入室弟子张文江的讲述“然而就是这样的我,到潘先生那里听课,居然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很多书连书名都没听过。读书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没有读过的书当然有,但没听过的书,那几乎是很少的。但在潘先生那里,却有很多连书名都不知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是其一。
其二,“潘先生和唐文治,熊十力,马一孚,薛学潜,杨践形等人都有深切的交往”。
这便是老师的潜台词了,从阅读的材料,切磋的对象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但与此同时我还发现两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叫做“宗室的诅咒”与“街头的胜利”。当然,我说的也是比较小的概率的事情,大家当听故事好了。
类似于潘雨廷这一种类型的宗室,天分高,家室好,毛病是不专一,因为资源太多,选择太多了,反而做的不够极致。
因为到了第四爻的士大夫阶层,权力的供给是非常有限的,但是宗室阶层的能量在,这部分能量需要一个出口,这个出口可能是学术,可能是宗教(在中国是佛道居多),可能是科学,商业不一而足。
选择太多等于没有选择。
我们再来看看另外一个路子。钱穆先生在《宋明理学概述》中写道“因此我们叙述宋学兴起,最先应注意的,是当时几位大师的人格修养及其教育精神。胡瑗,孙复则恰是这两种人格典型”。
钱先生又写道“胡瑗字翼之,泰州人,学者称安定先生,他自幼家贫,无以自给,往泰山与孙复,石介同学,攻苦食谈。。。。。。他们当时苦学处,为今泰山南边的栖真观,这是一个道士庙。。。。。。从栖真观学成归来,即以经术教授吴中,范仲淹知苏州,聘他为苏州府教授。。。。。。他所定的苏湖教法,后来被中央政府采纳,并聘他去管勾太学,他毕生先后门人达1700余人。。。。。。他创始了近代分科教学法,设立经义,治事两斋。经义则选择其心性疏通,有器局,可任大事者,使之讲明《六经》,治事则人各治一事,又兼摄一事,如治民以安生。。。。。。”。(《宋明理学概述》钱穆)这一段可以说信息非常丰富了。
大家不知道看完有没有疑问,当初我看到这一段脑子里只有两个字:不对劲。“自幼家贫,无以自给”的胡先生怎么可能想到并执行分科教学法,设立经义,治事两斋。直到后来阅读了一些道教史的材料,才发现这段话的重点其实是:栖真观,这是一个道士庙。
胡老师从栖真观学成归来,很会挑地方,选了富足的苏湖地区,不担心没饭吃。没有文凭却能被范仲淹接纳,可以说道友的力量是巨大的。从中其实可以窥见历史中的暗线,道统跟政通紧密相关,是很多宫闱秘事的始作俑者,见证者,才能对其中的关节以及机巧弄得明白。胡老师以一介布衣去“管勾太学”,实际上是一个出色的执行者,要不然,这一段历史是说不通的。
这是我想说的街头的胜利。
归结一下,不是大者恒大,小者恒小,要有自己的坚实的逻辑起点,才能穿破迷雾,看见曙光。
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笔记本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