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新冠疫苗加强针研究结果引争议

原文作者：Max Kozlov

9月15日发表的一项备受瞩目的研究[1]显示，打完新冠疫苗第三针的以色列老年人，其新冠病毒（SARS-CoV-2）检测呈阳性或出现COVID-19重症的概率比只打了两针的老年人低很多。

新冠mRNA疫苗的标准接种程序为两针，但一些政府（包括以色列政府）已经开始打第三剂“加强针”了。这项最新研究统计了以色列110万名60岁以上老年人，距离这些老年人打完前两针已经过去至少5个月。在他们打完第三针的12天或更久之后，在差不多的时间段里，打了三针的人出现COVID-19重症的可能性比只打了两针的同龄人了下降约19.5倍。

以色列一家护理机构的入住者正在接种第三针新冠疫苗。来源：Nir Alon/Zuma Press

“结果很有说服力，”宾夕法尼亚大学生物统计学家Susan Ellenberg说，这些数据可能是她迄今看到最有力的支持加强针的证据。不过，数据中的潜在偏差让一些科学家无法确信所有人群都一定要打加强针，而且这些数据无法消除对于疫苗公平的顾虑——毕竟有几十亿人连一针都没打过。

以色列很早就实施了全民接种计划，并在今年7月开始向60岁及以上人群提供辉瑞-BioNTech疫苗的第三针。这项最新分析发现，第三针不仅与COVID-19重症率显著下降有关，还与新冠病毒感染率下降11.3倍有关。

但波士顿大学流行病学家Ellie Murray提醒道，以这种分析为代表的观察性研究存在一些难以发现和统计的偏差。比如报名打加强针的人可能和没打加强针的人有不同的COVID-19风险，或是有不同的表现。

Ellenberg说，研究团队尝试减少其中一些潜在偏差，即使无法去掉所有偏差，但从效应的程度可知，加强针确实能提供一定的保护，至少短期来看是如此。截至发文时，记者无法联系到该研究的作者。

就在这项研究结果发表之际，大量富裕国家正在考虑推广加强针。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一个顾问委员会在9月17日探讨了辉瑞向美国提供加强针的申请。这项以色列研究的其中一位作者也计划向委员会报告数据。

Murray认为，考虑到数据中存在的潜在偏差以及接种后免疫力会减弱的证据不足，最新结果无法表明当前有打加强针的“迫切需要”。她说：“从公共卫生的角度看，让更多人打上疫苗和在打过疫苗的一小撮人身上加强疫苗的有效性，前者的影响力比后者大得多。”

认为以色列研究结果不足以证明加强针很合理的科学家不止Murray。在9月13日发表的一篇综述文章[2]中，包括FDA两位身居要职的科学家在内的一个团队引用了一篇预印本论文[3]，并指出在以色列看到的短期保护效力“并不必然意味着存在长期效益”。

Dvir Aran是以色列理工学院（Technion）的生物医学数据科学家，他认为以色列部署加强针是为了阻断病毒在年轻人中的传播，并预防老年人群中的重症和死亡。

“这是最好的办法吗？封城两周是否也有类似的效果？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说，“但这种方式挺有意思的，就是靠疫苗来阻断这种规模的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