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转折——中美未来共赢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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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规模空前的贸易代表团要来中国谈判了。无论如何,历史都将翻开全新的一页。如果要避免中美之间的争端,寻求共赢之路才是根本(不说“双赢”了,因为美国人认为中国人太聪明,双赢就是中国人赢两次)。虽然对此次谈判的结果猜测很多,甚至提醒应当高度警惕美国是否会玩出什么特别的花招。但事实上,如果仔细分析以往贸易战谈判的条件,以及本次中美之间前后出招,实在看不出能谈的东西是什么。
想起很早以前曾经见到过的一个“史上最糟糕劫机犯”的笑话:
有一个劫机犯在飞机起飞后气势汹汹走到驾驶仓,“机长先生,我要劫机,请将飞机开到底特律”。机长愣了半天对劫机犯说“先生,这架飞机就是要开往底特律啊?”。劫机犯,“啊,噢,那就算了”。
本次中美贸易谈判的诡异之处并不是说双方会在什么方面针锋相对,激烈交锋,而是仔细分析看来,人们猜测的美方绝大部分诉求,中国似乎早就已经实现了。美方看似有极为强烈的诉求,但真想不清楚具体诉求到底是什么。面对中美贸易交锋,人们往往联想起当年美国联合欧洲挟迫日本签定“广场协议”的事件。那么这个协议里是什么具体的条款让日本遭受经济上的重大打击呢?主要就是逼迫日元升值,以及开放金融等市场,通过金融战争打击日本并且剪羊毛。具体的效果就是日元升值使大量出口企业受阻,房地产价格大幅上涨制造泡沫,而后引爆泡沫——今天看来全都是老掉牙的套路。
现在美国能对中国做什么呢?能有什么要价可以真的打击到中国整体经济和科技发展呢?
逼人民币升值?从2005年开始到现在,人民币都升值10多年了,一直在升,最近也刚刚升值过很多。其实,问题不在于人民币是否升值,而在于升值的速度,只要升值的速度很慢,与银行存款利率差不多的话,根本就不是太大问题。美国能说不仅逼人民币升值,还要人民币3个月内升值30%,并且中国政府还能接受并且努力实现吗?这个实在太超乎想象了。如果不能逼人民币升值这么快,中国方面就算是说:好、好、好,人民币就完全按你们要求的升值,但实际进程中升值速度与过去差不多,5年甚至10年后总升值幅度20%,中间下跌的幅度是15%,又能怎么的?你不能说一直得单向升值,绝对一点儿不能贬值吧?真的无伤大雅。
要求开放银行等金融市场?中国方面会说,前段时间按我们早就计划之中的步骤已经开放了啊,并且比你们最初想要的开放程度还要大得多,只不过不对美国起作用而已。如果你们不是前段正好赶在这个时候瞎闹,这些开放政策对美国也都有效,何必费事绕一大圈来谈判?为什么中国现在对银行这么开放?你没看见全世界因为电子货币技术的发展,银行都成夕阳行业,全世界银行都在裁员,甚至很多人认为再过十几年银行业都没了。这时候开放美国银行还能干什么?你以为还是日本崛起的技术时代?
要求房地产涨价?中国方面会说,你们提的这个要求非常非常合理,但提得实在是太晚了。我们过去十几年房价早就涨过好多轮了,现在已经进入“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的全新历史时期。现在一线城市房价都涨得和纽约差不多了,你还让我们往哪里涨?难道你们过去十几年都没见过中国房子涨价的宏伟历史过程?
以上这些金融战争的招数,在中国大街上找个卖西瓜的农民老大爷都能说得一清二楚,而不是当年折腾日本的时代,大家都还对金融战争摸不着头脑。你们能不能想出几个真能骗过中国老百姓的招数,别再搞这些显得智商实在是太低,全是老掉牙的东西好不好?掩耳盗铃,结果搞得是铃儿响叮当。
不容许中国政府支持中国制造2025?中国代表团会说,我们就是完全学习美国搞工业互联网的方法搞的中国制造2025啊?如果美国放弃搞工业互联网,中国根本就不会想到搞2025。客观地说,我们创新能力还是有待提升的,这一点还是得向美国学习。
一定要减少1000亿美元贸易逆差?中国方面会说,减少贸易逆差是美国增加出口要比中国增加出口更快。可是你连能卖的芯片都不卖,你让我怎么减少逆差?1000亿美元真不算多,你要是把自己有优势的东西都放开了卖给中国,我看一年减少2000亿也是可以的。我们还真不想留那么多美元在手上。你这也不卖那也不卖,那怎么减啊?我们要是减少对美国出口玩具、衣服、家具……你去问问美国选民能答应吗?你列出500亿美元清单都那么费劲,这还只是贸易量,而不是加税额。就算这500亿贸易量按你们说的加了税、中国出口减少一半,那也只能减个250,离1000亿差得远呢?贸易逆差完全是你美国的责任不是我的责任。真不是我们瞧不起美国,美国能卖给中国的东西有什么?别扯那么多没用的,提什么加税的清单,你就说你想卖什么,能卖什么,能卖多少,而我又确实需要的东西好让我买的吧!列个清单出来,列全点!
如果不答应美国条件就不解除对中兴的芯片禁令?中国方面会这么说:一方面美国真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条件。另一方面,莱特希泽,看在咱俩儿过去有很多交情的份上,私底下给你透露点情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美国对中兴禁售这事儿,除了中兴,别说是中兴的竞争对手了,整个中国科技界、尤其半导体行业那真是一片欢腾。这次和你们美国谈判,说实在的,很多中国人私底下对中国谈判代表团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坚决阻止美国解除对中兴的禁售。如果能成功地做到这一点,中国科技行业,尤其半导体行业未来的日子那真的是太好过了。有中国科技界人士甚至准备提议给特朗普颁发中国科技进步特等奖,唯一的问题只是看看把特朗普归口到什么单位,好走流程。解决办法那也是有的,看哪个大学或中科院先给特朗普颁发一个客座教授职位,然后再用这个单位的名义给他办理提名手续。特朗普总统为中国科技发展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中国科技界真的是感激不尽。本来只是想在2025年实现的计划,被特朗普这么一推动,真的是架不住至少要提前5年实现了。如果解除了对中兴的禁售,因为谈判的结果很可能是会要求中国整机行业的公司对美国半导体有一定的进口数量承诺,中国半导体行业的发展肯定会多多少少受到一定程度的不利影响,虽然最终还是拦不住。如果美国真想让中国科技发展慢一点的话,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取消对中兴的禁售。除了这个杀招,真没别的办法。能帮美国代表团的只能到这里了。
美国贸易代表团还能提什么条件呢?如果无论做什么都是推动中国科技的发展,只是速度快慢而已,就知道中美之间的对比已经到什么程度了。至少,从过去美国的贸易战搞法来说,真想不出他们这次能玩出什么特别新的花样来。此次从媒体上各种分析来看,的确有些让人一头雾水,除了“史上最豪华阵容,四大金刚全到齐”“整个华府经济班底”“只来一天时间”等描述,实在是找不出美国方面可能会有什么要价更靠谱一点的分析。
莱特希泽来华之前对媒体说:“我的目标并不是改变中国的经济制度,这个制度看起来对他们很管用……但是我必须让美国可以对此进行谈判,我们的角色是让美国不要成为它(中国经济制度)的受害者,这就是我们的角色。”
这更是让人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中方的态度相对来说更为明确——就是要以WTO规则为基础来处理,而不是以任何一方的国内法为基础。反正人已经来谈了,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特朗普在公开场合多次说明了打贸易战的原因——美国的贸易赤字太大,贸易不平衡使得美国很多人失业。还有另一层的原因不便明说,但却是更加重要的——美国认为其三大立国根本都受到了动摇。它们是:超强军力,美元霸权,科技主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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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强军力。以航母为核心的制海权,以隐身战机为核心的制空权,以卫星等战场感知为核心的制信息权都受到了中国全面挑战。美国多年前就意识到了中国军事力量的崛起,并且试图设法阻止,如指责中国军事力量的发展超过了防御的需要,指责中国军事不透明等等。但美国很快发现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因此近年来关于中国军事透明度的争论已经极少提了。这不是因为中国军事透明度使美国满意了,而是认识到透不透明对遏制中国军力已经意义不大。甚至事情已经反过来,中国已经透出来的军力让很多人心脏早就受不了,也实在不想让中国再透明了。原来老提中国威胁,因为当时中国只是有威胁的潜在可能。但现在不太提中国威胁,因为中国军力真的是有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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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霸权。通过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收取铸币税,是体现美国霸权地位利益的主要方式。对试图动摇这一基础的对手,美国向来都绝不手软。但是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却不断推进。2018年3月26日上海石油期货上线,5月4日铁矿石期货也将上线,这些都是以人民币进行计价。这是继2016年10月1日人民币正式加入SDR货币篮子之后,人民币国际化的重大进展,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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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尤其信息科技的主导地位。信息技术在现代科技中居于核心地位,而美国在这一领域拥有绝对优势。但随着中国电子信息领域多年突飞猛进的发展,已经拥有与美国分享信息技术主导权的潜力。在这一过程中,美国对中国IT公司的遏制越来越强烈,并在此次贸易战中达到极端的水平。
特朗普发动这场贸易战,公开的目标是以缩小贸易逆差为抓手,将大量工业生产机会拉回美国,为美国创造大量就业,伴随的目标是试图要重新巩固美国的三大立国根本,从而实现其“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
美国和中国,都是在追求自己梦想的大国。表面看来,美国的根本诉求与中国的根本利益矛盾是无解的,这就是所谓的修昔底德陷阱。美国认为他之所以在今天遇到危机,是来自中国崛起的外部威胁所造成。但如果深入分析,这只是外因,根本的内因是美国自身发展模式已经达到极限,需要重新定位和调整。
过去,大量中国人对美元霸权都是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态度去看待的,但对其存在的根本缺陷和问题则极少考虑。通过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去收获铸币税,与贸易逆差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是贸易顺差,会使美元通过正常贸易渠道回流美国。
简单来说就是:第一步美国仅用一张纸去换取外国的产品,但第二步美国又用自己生产的产品把那张纸换回来,这样整个循环过程还是美国用自己产品去换别国的产品。要想永远可以只用一张纸去换别国的产品,就需要维持长年的贸易逆差。问题在于,如果这样下去美元就会充斥全球,会存在很多问题。因此美国还需要回收美元、并且是通过“无代价”的方式实现这种回收。一种方法是通过在其他地区制造混乱使游资流向美国,再以泡沫经济的运行使游资以股票、期货等金融市场的亏损等方式将美元无代价地回收。另一个渠道就是定期通过金融战争剪羊毛方式无代价回收。这两种方式要想成功,前提必须是维持强大的全球军事力量,为美元信用作背书。这是为什么美国的军费开支长年维持在庞大数额根源所在。
但是,这个模式要想成功地运行下去,前提是被剪羊毛的对象实力与美国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美国无论在军事战争还是金融战争中都可绝对掌控局面。随着可以收割的对象一个个被美收割完,这个机制的麻烦就来了。缺少了这种机制,美国就只能通过国债等方式来回流美元,但国债是要还本付息的。当美国的债务超越GDP,并且呈现失控局面时,就宣告原来美国立国之本的模式无法再运转下去。
特朗普上台后减少了很多开支,却增加了军费开支。另一方面他广泛地强烈要求盟国增加军费支出,这为其未来减轻军费压力建立基础。这表明了特朗普依然要通过增强军事实力延续以往模式,但同时却又显得有心无力。美国政府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出现双赤字以来,规模不断扩大。2018年政府债务已经超过21万亿美元,总赤字达到70万亿美元,已呈完全失控状态。2017年在美国经济和财政收入都相对不错情况下,政府亏损竟达到1.2万亿的天文数字(2016年1万亿,2015年0.49万亿)。特朗普想用吸引工业生产能力回流美国的方式拯救美国(事实上奥巴马时期就想这么做,只是找不到出路),这会是一个走钢丝的过程。因为初期就算成功,政府赤字没减少(因为减税会马上起减少税收的作用,而工业生产增加税收增加是一个长期过程),还会降低铸币税的好处(因为逆差减少了)。为成功吸引工业资本,特朗普已经于2017年12月份成功通过了30年来最大规模的减税计划,想吸引在外投资利润汇回国内,在美国投资增加收入,减少贸易逆差。这可以看作是特朗普试图改变过度依赖美元铸币税和国债的困局。
因此,特朗普要做的事情是非常重大的,他需要从根本上彻底改变美国原有的基本发展模式,转向更多依赖工业生产和贸易立国,而不是美元铸币税和国债立国。
从以上对美元铸币税的简要分析可见,对于美元霸权,中国是需要全面和清醒认识的。人民币国际化是否最终目标是取代美元霸权?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事实和经济逻辑都已经充分证明,这并不是一个可持续的发展道路。铸币税只能作为补偿性的收入来源,而不应过度依赖。科技、工业和贸易立国,应当成为中国长期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如果这样,美国就无需对人民币国际化过度地担忧。在存在大量贸易顺差前提下,中国不可能将人民币大量留存在国外。与其说通过人民币国际化去得到铸币税好处,不如说是中国不希望美国通过铸币税从中国身上捞太多好处。但客观上说,当国际贸易以人民币进行结算后,对美元的需求的确也会降低,这给美国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提供了外在的压力。
美国往往通过限制有优势的高科技产品出口来保持自己的科技和军事控制力。在需要贸易逆差的模式下,这也是自相符合的。但是,这种方式对研发能力弱小的对手有效,对中国来说事情却往往走向反面。越是封锁的技术,中国的发展往往越快,越系统深入。美国技术有优势时不卖,过期就会作废。越是放开市场销售的美国技术,中国发展相应技术的动力就不足,从而长期与美国形成共生共存的机制。因此,这次贸易战中对中国科技公司的处罚,表面和短期地看会阻碍和打击相应领域的公司,事实上对美国是非常糟糕的,它已经成了推动中国在芯片领域爆发性发展的强大动力。
如果中美最终都殊途同归地走以科技、工业和贸易立国的模式,找到共赢的空间就有可能性了。美国也不用去对中国军事增长、人民币国际化和科技发展等持恐惧态度。因为中国不走人民币霸权的道路,这些都不会威胁美国的安全和根本。在这个问题上,过去中国的确并未完全想明白,通过这次贸易冲突,中国应当可以把这个问题彻底看透了。与其向美国宣传中国会和平崛起,不如向美国宣传不会走人民币霸权的道路。原因不是绝对不能,而是中国认为这条道路不好,甚至可以劝美国也逐步放弃。
如果特朗普是来做生意的,只是想要个好价钱,这有谈的空间。甚至让中国增加点国债,也不是不能谈。但如果还想重温一下“无代价美元回收”的模式,并且想遏制甚至摧毁中国高科技产业的发展,此路显然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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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学者
“人类第三次科学革命”倡导者,纯科学理论体系创始人
云铝股份(000807)独立董事
浙江宇视科技 顾问
上海析易船舶 联合创始人、总经理
中央民族大学中俄能源研究院 客座教授
中关村长风联盟 国际化导师
中国农投会、中关村京港澳青年创新中心等创业导师
曾为中兴通讯(000063)国际市场管理体系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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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转载自微信公众号:纯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