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点五回胡教头茶坊骂咬虫梁麻婆酒楼题反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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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第九点五回 胡教头茶坊骂咬虫 梁麻婆酒楼题反诗

 

话说这婆子红口白牙的造谣,惹下是非;街坊邻居无不骂这婆子乖张,尽有把臭鸡蛋、烂菜叶往婆子身上招呼的;婆子被人许了银钱做送终衣料和棺材本,且不管顾众人口舌,见天坐在茶楼门口骂街。

 

你道这方婆是走过江湖的,年轻时说唱诸般品调一应俱会,也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虽不及京城师师娘子艳压群芳,也做过楚地教坊首领,一曲《车欠土里》尽引得那一帮家有浮财的浪荡子弟销魂蚀骨。


 


这婆子惯是被众人捧着顺着的,占尽众人便宜,出门拾不到钱就算丢了的人物,被人指着脊梁骨唾骂,如何忍得下这一口恶气;便相约了几个针线好的媳妇婆子,在茶坊楼上开了个帽子铺;亲手画了各种符咒在帽子上。

 

断章句,话分两头。且说本县有个小的,年方十五六岁,本身姓乔,因为做军在郓州生养的,就取名叫做郓哥,家中止有一个老爹。那小厮生得乖觉,自来只靠县前这许多酒店茶坊里卖些时新果品赍发些盘缠。

 

其日,正寻得一篮儿雪梨,这小猴子提了篮儿,一直望茶坊里去,却好正见方婆坐在小凳儿上骂街。郓哥把篮儿放下,看着方婆道:乾娘,拜揖。那婆子问道:郓哥,你来这里做甚麽?

 

郓哥道:“要寻大官人赚三五十钱养活老爹。”婆子道:“这茶坊如今只有茶壶喘气,哪还有甚麽大官人?”郓哥道:“乾娘便把这茶炉的铁叉子赏我罢,也换得三十钱。”婆子道:“铁叉子赏你,如何拨火?”郓哥道:“端午踏青便得。”婆子道:“踏青如何得茶炉钩子?”郓哥道:“乾娘不是唱过,你看那景阳冈上满地的无主钢叉,可怜那主人都化为大虫的粪啊。乾娘便捡一把钢叉来拨火。”

 

那婆子吃他这两句道着他真病,心中大怒;喝道:“含鸟猢狲!也来老娘屋里放屁辣臊!”郓哥道:“我是小猢狲,你是‘老谣虫’!”那婆子揪住郓哥,凿上两个栗暴。郓哥叫道:“做甚麽便打我!”婆子骂道:“贼猢狲!高做声,大耳刮子打你出去!”郓哥道:“老谣虫!没事得便打我!”

 

这婆子一头叉,一头大栗暴凿直打出街上去。雪梨篮儿也丢出去;那篮雪梨四分五落,滚了开去。这小猴子打那虔婆不过,一头骂,一头哭,一头走,一头街上拾梨儿,指着那方婆茶坊骂道:“老谣虫!我教你不要慌!我满街去说!——不做出来不信。”

 

方婆听得心慌,径自上了二楼,提了一顶帽子,看准郓哥丢了下去;这帽儿自有凯申公的法力护住,滴溜溜的转着,端端地落在郓哥头上,方婆看得真切,帽儿上的咒语是“网吧小混混”;婆子暗笑:“由他说去,有帽儿罩住,谁人信得”。

 

这郓哥只觉得头上多了一物,挥之不去;这物事且能遮阳挡雨,也不以为异;提着篮儿一路走,正在那里没个解救,恰好唐牛儿托一盘子洗净的糟姜来县前赶趁,正见这郓哥顶着大帽子哭着过来,便把盘子放在卖药的老王放子上,问道:“郓哥!你老子死了?做甚么顶着帽子号丧?”

 

郓哥见天与唐牛厮混,不以为忤,把方婆茶馆厮打一节原原本本的说了,唐牛奇道:“这婆子甚么法力,帽子脱不得么?”说罢伸手来拽,两人空费了许多力气,不能动帽子分毫。

 

却说这个卖糟腌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儿,时常在街上只是帮闲,生平没戴过帽子,见郓哥有了帽子遮风挡雨,来了好奇之心,拿了糟姜来方婆茶馆看个由头;郓哥自去寻钱养活老爹不提。

 

这唐牛儿到了方婆茶肆,只见门首挂著许多金字帐额,旗杆吊著等身靠背。发黄的招子上还写着:今日新曲,日日说大虫。

 

入到里面,茶肆里已坐了七八个看客;有好事儿的七嘴八舌:“如今这大虫已被这武都头三拳两脚打死了,且看这婆子如何唱曲?”唐牛儿自托了糟姜盘子在茶座间转悠;这戏台两侧写着一副对子,左边是吊额金睛一根毛,右边书无辜草民头顶山;横批张牙舞爪的四个大字:问责追责。

 

锣声响处,那方婆早上了戏台,参拜四方;上来开科道:老身是南京人氏,如今年迈,只凭旧曲新唱,普天下伏侍看官。

 

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拍下一声界方,念出四句七言诗道:新鸟啾啾旧鸟归,老羊赢瘦小羊肥。人生衣食真难事,大虫来时魂魄飞!

 

众人听了,喝声。那婆子便道:今日招牌上明写著这场话本,是一段人间炼狱的格范,唤做郎中语梁猎户殒命。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合棚价众人喝乎不绝。

 

方婆那三弦子弹得凄凄切切,开口唱道:

且看这大好的日头转眼阴,景阳冈上柏森森;

往来的商旅排队死,路上白骨无人问;

……

老身一世朋友多,郎中朋友说当真,

梁猎户伤于虎爪下,昨夜他不幸成了冤魂……

 

这唐牛儿大字识不得几个,话本倒是听得真切;一时间怒从心头起,原来这梁猎户便住在唐牛儿隔壁,虽被大虫伤得厉害,浆水不进;县里的郎中整日价的守在床前,吊着性命,一早儿唐牛儿出门时还是好的,如何让这婆子结果了性命?

 

唐牛儿想起郓哥的一肚子鸟气来,便钻到戏台前喝道:“老贼虫!你做甚么唱死了梁猎户?”

 

婆子道:“唐二!你不要来胡搅,不言不食,便是死也!”

 

唐牛儿大怒,那里听他说,把手中盘子和着卖剩下的糟姜,批头扣在方婆脸上,打个满天星。

 

这台下众人都是茶楼的老主顾,一个扶住婆子,三四个拿住唐牛儿,把他横拖倒,直推到大街来。

 

方婆抹了把脸,急急上了二楼,选了一顶帽子,看准唐牛儿丢了下去;这帽儿自有凯申公的法力护住,滴溜溜的转着,端端地落在唐牛儿头上,方婆看得真切,帽儿上的咒语是“爱国流氓”;

 

唐牛儿在街上犹自大叫,我的糟姜盘子,早有人从茶肆里丢将出来;街坊邻里都蹩出来看光景,茶坊旁开纸马桶铺的赵四郎赵仲铭多嘴道:“这婆子唱死了许多人,怎么不见许多人来买纸马。”话音未落,一顶帽儿端端的扣在头上:“缺乏基本常识”。

 

下邻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放下手里的银匠活计,二郎道:“大虫闹得正紧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肖督头全身披挂的送她侄女过岗,如今不知要如何问责追责?”正说得口顺,冷不防大帽子已经落下,咒语是“猥琐下流”。

 

卖馉饳儿的张公刚张口说出“跌打损伤药”几个字,帽子已经滴溜溜的转着飞下来,“春平老倌”几个字便憋在了肚里,这次咒语是“低级的恶”。

 

对门那卖冷酒店的胡正卿。那人原是吏官出身,便瞧道有些尴尬,拿了些自家的冷酒要给猎户们送去,只是白了这婆子一眼,那方婆就大喝一声:“那老儿,你如何拿右眼白我,却往左边去?”大帽子已经落下,咒语是“极左”。

 

好多后生们已经分不清左右,更不知这极左是往哪里去;这边茶坊前闹得正紧,漫天帽儿乱飞,忽听得有人作歌道:

 

浩气冲天贯斗牛,英雄事业未曾酬。

手提三尺龙泉剑,不斩奸邪誓不休!

 

听得这歌声,唐牛儿赶紧擦干嘴角血沫,冲在头里;这作歌的黑脸老倌正是八十万文官教头,日常看顾唐牛儿的胡教头。

 

唐牛儿见盘子里已没了糟姜,忙不迭擦净了茶坊的青龙头第一座请教头坐了;茶博士过来,胡教头点了个“和合汤”解渴;众人便聚拢来听胡教头说话。

 

话说这胡教头家里住在三岔路口,向左边是官道,拿着招文袋便去公干;向右边是小道,拿着弩箭便打些野味犒劳馋虫;这胡教头贪近路,后墙又不甚高,众邻里寻常见得教头骑在墙头跳跃,一忽左一忽右;便有了诨名:胡骑墙。

 

这胡骑墙出身平平,发迹于军中;两军对战之时不畏刀矢,写得一手好折子,名动于京师。街坊四邻稀罕教头见识多广,都围过来听仔细。

 

这胡骑墙喝过了“和合汤”解渴,拿些散碎银子给唐牛儿去买些时鲜果品;清了清嗓子,众人马上鼓噪起来:说一段,说一段!

 

胡骑墙斜了一眼婆子茶楼新搭的戏台,眯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副板儿来,清清脆脆的敲起来;但见一开口,众人轰天价的叫好:大官人好嗓子!

 

但听得胡骑墙唱得有板有眼:

诸位客官仔细听,西域番邦老虎凶;

无能老朽驱于野,大好青年藏城中;

千门万户炊烟断,日日教堂敲丧钟;

……

干娘当时唱虎日,吊额金睛正顽凶;

说虎唱词传西域,亦或干娘未知情;

胡酋张贴说虎榜,阴我东土味道浓;

……

干娘番邦名声响,街坊四邻想不通,

我劝干娘心态正,莫与四邻口舌争;

干娘曾为教坊首,算计自比老胡精;

 

胡骑墙转头看了一眼楼梯,遂改了韵脚唱了最后两句:

“乾娘啊~~~~~~,若那日日说虎无可挑剔,就权当老胡我放屁。”

 

那楼梯上终归一丝脚步声也无,胡骑墙喝了一口残茶,悻悻然的去了。还没走出一丈远,茶楼之上吼起了秦腔:

 

“家有好狗护宅院,为了吃食低级而阴暗;

穿了棉裤套皮裤,刻上了记忆的耻辱柱;

风口有猪天上飞,你以为你是谁?”

 

原来这方婆风光一世,尽和那高墙大院的世家子弟往来,如何看得起出身平平的胡教头?尽把那好心当了驴肝肺踩得稀烂。

 

唐牛儿在郓哥处讨了几个雪梨回来,献给教头;胡教头见那梨子不甚整齐,便说道:“忒酸,你自吃罢”。一摇三晃的走了,方婆空中抛下的帽子,胡教头自有法力护身,戴不上。

 

那帽儿落在地上,犹自滴溜溜的转圈,众人便看不清上面的咒语;恰好一条狗跑过,叼起了帽子,街坊才看清,咒语是“战狼”。

 

送冷酒的胡正卿这时回来,顶着“极左”的帽儿,众人就鼓噪起来,这胡正卿明明从右边来,怎么还是“极左”?

 

众街坊正议论间,一匹快马当街跑过,马上有人喊了一声:以胡教头为准,左边就是极左,右边卖国贼。

 

众人正要问个清楚,马已经跑远了,唐牛儿啃着梨,支吾道:“马上好像是无为县李爷,吃过我的糟姜”,闹吵了半天,眼看到了吃饭的光景,众人乱哄哄的都散去了。

看看天色黑了,方婆却才点上灯来,正要关门,只见茶座上有一封没开封的帖子,赶紧撕开来在灯下细看;

 

看这帖子方婆不禁大喜,看字迹龙飞凤舞,看内容烈火烹油;原来国子监的一个教授,打小儿爱曲儿,听这方婆多年,如今看这婆子落单,便在国子监内作文,大骂这群村夫村妇;恐婆子不懂心意,特意抄来留在茶馆里。

 

有了这国子监的教授做胆,婆子打点起精神,连夜将折子里的桥段编进这歌词里;子时时分,方婆紧着嗓子,戚戚沥沥的唱将出去,有转有摘;呜呜咽咽如野猫叫春,厉鬼哭坟;小儿听得夜半嚎哭,满城人等无不心慌;

 

这是方婆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这一曲有名,唤做《万箭穿心曲》。

 

次日清早,方婆开了门,正在茶局子里生炭,整理茶锅。胡教头一迳奔入茶房里,来水帘底下,望着戏台里坐了看。方婆只做不看见,只顾在茶局里煽风炉子,不出来问茶。胡教头叫道:“乾娘,点两盏茶来。”

 

方婆只作听不见,径自上楼去了。胡教头吃了瘪,愤愤然自去,冷不防楼上连抛下两顶帽儿来;这婆子昨日看一顶帽子法力不够,便多加了一顶。

 

帽子上的咒语方婆昨夜特别开光,叫做“阴谋诡计”和“真正投机者”,这两顶帽儿转得分外快,带着风声直奔胡教头头顶而去。

 

胡教头咬破中指,口中念念有词,“言论自由与边界决、大众传播与谣言决”念完,帽儿自落到一旁去了。

 

这一天相安无事,到了傍晚时分,胡教头从左边路上大步而来,夕阳下一张老脸黑里透红,背上多了个大布袋。

 

到了茶坊门口,教头从布袋中掏出铁琵琶拨了两三下,声音苍凉,隐隐有杀伐之意;教头长啸一声:咬虫唱得,教头便唱不得?

 

教头开口,声如洪钟大吕:

 

婆子何曾被打倒?戏台唱罢茶好好!

官府何时发文告?不曾痛批号丧调!

……

文字水平无新意,思想深度更是少!

不同声音要听得,迫害妄想何时了?

……

 

唱到此处,铁琵琶声音转急,教头耍了个花腔,声音高亢入云:

 

说德行,道德行,厚德载物要践行;

名气本是身外事,莫觉委屈要平静;

今日位置云烟过,德不配位有灾星;

 

说做人,学做人,世世勤修方做人;

牛儿马儿辛苦过,猪儿狗儿得人身;

互喷对骂开口戒,做人空间从此分。

 

胡教头唱罢,昂首大笑而去;卖冷酒的胡正卿写字极好,把这篇唱词抄了去;满城懂得词曲的相公小姐,纷纷传唱。

 

方婆自知法力不是胡教头的对手,哀哀的叹了一声:“懒得理这等粗鄙人物”;又拿起手边一个折子改编新曲;这幅折子是一个女教授留下的,题头是《直面对冲迎头相撞是方婆》。

 

当夜子时,方婆一把年纪毫不困倦,嘶哑了嗓子唱这“直面对冲”曲;这嘶哑的嗓子更是吓人,直惊起一个人来,引出滔天的祸端。

 

这个人住在街口,烤得一手好地瓜,在家里排行老六;诨名就叫“地瓜熊老六”;这熊老六烤地瓜起的早,正在烧炭;这炭有些潮湿,许多时候烧不好;偏这时听那婆子唱腔入耳,如杀猪如鬼哭,分外焦躁。

 

这熊老六正没处破解,隐隐听得“梁麻婆”几个字真切,心头一个激灵,想起一桩旧事。

 

正是:从前做过事,没兴一齐来。直教:掀翻狐兔窝中草,惊起狼狈夜难眠。

 

毕竟熊老六做出甚麽事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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